星期六, 3月 15, 2008

悼文一則

《明報兒童周刊》:

我想,只有我一個會為你寫悼文吧!我以前看小朋友書的時候你還未面世,我主要看《紅蘋果》和《白羚羊》,也看《老夫子》和《牛仔》,五六年級後已看薄裝卡樂B西爾人《龍珠》和《聖鬥士星矢》了。我喜歡兒童雜誌,也樂於置身兒童雜誌工作。我希望能在兒童雜誌的界別幹一番事業,這是最初的理想。

直到現在,我也認為自已是一個非常適合做兒童雜誌的編輯,我喜歡打機、喜歡玩具、喜歡小朋友,我不會像現時的大人只光說以前的卡通好看,其實說這些話的人十居其十沒有看過現在的卡通。我沒有被現在這一代的兒童世界淘汰,我依然說著小朋友的tone,運用小朋友的思考邏輯,我不需要「使用」小朋友的角度出發想題材,因為我本來就是腦筍未閂。我喜歡的卡通、玩具、新事物,他們自然也會喜歡。我說這期《爆丸》紅,我不需要問小朋友的,我一看便知道。 我不需要用以前自己小時候的價值觀來「監生」套落現在小朋友的價值觀,我和2008年的小朋友沒有generation gap。其他人在做著與小朋友世界有關的工作,他們強迫自己喜歡那件事物再介紹給別人,如遊戲機宣傳部從來不打機的PR、如玩具發行商的PR、如卡通licenser的同事,他們也是因為工作而喜歡,我卻是由心知道這些東西的吸引力和價值。我不是那些花數千玩尋回兒時玩具的kidult,我是一個博覽小朋友所愛所玩的Kid。

不過我卻親手將你捏死。雖然很多很多外在因素導致你的死亡,但我有份參與你的死亡,卻是不爭的事實。至少,我沒有在你入ICU時親手把你救出。我應該有這種能耐的,可惜我卻沒有這樣做,人手是一個問題,客觀環境是一個問題,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惰性埋沒了自己的心力。我只是經常在想:「我一個人又能做些甚麼呢?」又想:「即使做了,又有誰會知道誰會看見?」又又想:「做了也不會升書的,只會白做。」就是這種想法,我置你於十八層地獄而不顧。即使到最後一期,我也沒有狠狠的和你大幹一場,就像做愛時只願躺下來的男人一樣,春宵一刻本應值千金,我卻白白虛度荒廢,難辭其疚。

前人種樹後人乘涼,我卻乘涼到樹毀了依然冷眼旁觀。以後有人可能會就這是時代巨輪的淘汰品,我卻說這通通是廢話,身在輪內卻不曾嘗試力挽狂瀾,這就是我的人格出現問題。唯有自罵一頓,心才安理才得,但也不是真的,是虛掩的。

Wiki只有短短數十字簡介你的生平,「《明報兒童周刊》,是香港第一本兒童雜誌,於1990年在香港創刊,至今己有17年歷史,以6-12歲的學童作為銷售對象。初時以《小明周》為名附在明報周刊內,1996年,《明報兒童周刊》向香港的學校推銷訂閱計劃。」過多兩星期,Wiki上便會加多一句,為你劃上圓滿的句號。

你到底影響著多少小朋友令他們也和我一樣因看兒童雜誌而啟發對中文、故事、漫畫、出版業以至世界的興趣呢?我只知道我在你癌症末期的時候,你已經黯淡無光,我既沒有助長癌世胞的發展,也沒有延長到你的壽命,我只是依附在癌世胞上一粒已失去功能的白血球,甚麼價值也沒有。

我自己也未能原諒自己,當然不敢奢望你原諒。曾經,我是滿腦子多麼鬼主意讓你起死回生,現在說甚麼也只會變得多餘。我只好寄望日後。在另一個時間、空間、地點,你復活,我希望我有份參與。

星期四, 3月 13, 2008

傻雞天真永高淫相@台北

這次台北婚紗攝影可說是自編自導自演,本來一心諗住避年,後來想去得不如去埋影結婚相啦笨。因為我們去果幾日是農曆新年,各大婚紗店和攝影店均關門大吉,結果就自已plan啦。自己在香港租衫再自己pose徵photo化妝,搞左好耐,搞親梁大人,又搞親各灣各大攝影論壇。願者上釣,結果又俾我們搞店,仲要搵左兩位非常好的攝影師及攝影師老婆助手。



安排了一切但安排唔到個天,你點估得到高氣壓滿佈的冬天都可以在台北落雨落足一個月?到步第一日去九份,樓梯就有如瀑布一樣,我連果間戲院都搵唔到,仲諗住學朝偉張震影張 潮到震的相都唔得,只好在在九份的一間茶館坐了大半天,論閒適卻真是閒適得感到有點奢侈。

第二天,本來是安排拍照的日子,結果還是和攝影師商量決定:還是等多兩天吧!希望兩天後不再下雨,兩天後聽天由命。

結果那二天我們去了烏來,行左好耐山,兩旁峽谷的一片春綠蓋上了一層如香港人記憶般依稀的薄霧,兩個(三峽好)人落著雨行,煙雨淒迷,我亦行到西迷迷。行了約二十分鐘後,突然見到一條我畢生所見最大的瀑布從山頂而降,雖不至天上來,不過在瀑布頂卻看見一間屋,原來那是烏來著名的樂園,對我來說也算蔚為奇觀。我們在對岸拍拍照兜過幾個圈,因為下雨,山上人不多,我們坐著那像遊樂場的小火車(不過如果你夠疆伸隻腳出去,唔係講玩,即斷),由山頂重回山腳,仿如隔世。

接著的活動就是浸溫泉,溫泉座落急湍的脈搏奔流旁,有景有女(備注:雞係女來的),係爭葡提子,如果唔係就可以欲飲琵琶馬上....風。浸完之後帶住(目及)野既心情去左露天溫泉,結果當然全部都係伯伯婆婆師奶同死o靚仔啦~日落前(Before sunset)離開烏來,去絕頂好味的鼎太豐食佢個小籠包,食到飽一飽都係幾舊水落樓,仲有師傅表演整包~一絕。

講起小籠包又諗起《小白龍情海翻波》既爛gag:

宇:個包係我專登為你整,所以叫小籠包。

芝:咁點解唔叫小白龍包?

宇:梗係啦,因為真係唔係你包家麻。

其實天下爛gag一樣爛,請以後大家唔好再鄙視我的爛gag。

第三日本來想去貓空,可惜雨還是嘩啦嘩啦落個不停,結果還是決定去逛逛西門丁睇下書同買下野,第一站去原本打算巢梁大人個竇,但不果,最終去了附近的台北光點,我在被嚴密監視下(全程阿雞說了不下五十次「屋企好多書」,其實屋企一d都唔多)買了很適量的書和碟,順便買埋手信,後來又好跟得上潮流地去左hello kitty屋食甜品,我指住個女侍應大喝:快d扮Hello Kitty俾我睇~不過無人理我。大家諗唔諗到d女仔去到之後懶係壓低聲講「哎呀好得意呀~」果個死人樣?無錯我就係全程在這種氛圍下食完我的甜品。

第四日是最後一天,也是拍照的一天,天公終於決定閂一閂水喉,THZ GOD~九時正很台北的化妝妹妹前來為阿雞化妝,兩小時後攝影師和她太太一同到來。大家討論行程後我便披著黃金甲雞穿上婚紗搭的士,本來我建議所有行程也乘的士吧(好明顯我受唔起身穿黃金甲的目光),不過攝影大師堅持唔好晒錢,而且要堅持於捷運影相,我便抱住本死無大害的精神走上捷運車站 。

其實阿雞成件蛋糕咁都未嘈我係唔應該介意,本來「尷尬」呢兩個字對我這等異人來說已相當陌生稀奇,不過由台北去淡水的大半個小時,我過左人生一個既長又鮮有的尷尬期,原來我都識尷尬呢兩個字點寫的。攝影師太太助手也很懂得緩和氣氛,又幫我們拿物件,是偉大的助手。我也為表親切,說些題外話,問一問攝影師有無香港的淫照,豈料他以自豪而堅定的目光回了我一句:「齊~」又再一次證明好野真係無分界限,互聯網彼此同享何其偉大。


到淡水的情人橋時還沒有下雨,不過到漁人碼頭時水喉再一次啟動,大家唯有盡量以保護雞為主要目標,匆匆忙忙的拍,下一站直衝龍山寺,d人多到你唔信,所有信眾的目光也落在我們身上,大家圍著圈的看我們拍照,我覺得自已好似做緊旅遊節目一樣,忍唔住突然指住兩小姊妹講左一句:「好喇下一個輪到妳地喇~」,跟住邀請佢地同我地一齊影相,兩位小姊妹不疑有詐,「喳」一聲就被攝成為我們的回憶,「如相紙把現實替代」。


之後再衝到中正紀念堂(係米而家叫自由廣場?),取消了國父(?)紀念館,再去最後一站101,雨已把雞的婚紗綑晒黑邊,變成污糟雞,我地兩個既精神狀態也已跌到新低,不過最後仍堅持以我們住的喜瑞飯店為拍攝的最後一站。在此特別鳴謝旅遊大亨阿鼻提供資訊,住完喜瑞之後我都覺得自己成個人hip左,自信心返晒黎。








成個拍攝過程最令我驚訝的,是一直被喻為pose王的我,竟然被攝影大師說我生硬,反而阿雞就非常自然。攝影大師說鏡頭一隊住我我就會板起腰個人超畢直(out bud),其實此乃我在dance soc期間培養出來的一on show就pose up二位,對於一個專業dancer黎講,咁樣先至係最型的,習慣成自然,呢世都改唔到架喇。


最後,如果你真係咁迷戀我或者阿雞,可以繼續到以下網址睇相:http://www.pixnet.net/album/ShinStudio5f/13578363

星期二, 3月 04, 2008

離開我熟悉的城市 忘記我自己的名字 說沒有結局的故事

先來說一種病, 這種病叫「睇conecert冷感病」, 就是看甚麼演唱會也提不起勁的病。你可能認為這種病好奇怪,起初我也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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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大學時期最喜歡看band show, 工作後很熱衷的儲分換id clud的分換飛, 也會儲錢看很多concert, 年輕時喜歡的明星很多, 張國榮楊千嬅郭富城陳慧琳Eason達明at17SuedeColdplayPinkFloydLacrimosa一律不放過。後來, 不知從何時開始, 應該從盧巧音第一個 演唱會開始, 我買了最貴的飛, 坐在最前的第四行, 睇完後卻發現「唔知自已睇左咩」, 好似俾錢坐左成晚, 跟住出到紅館一切空虛混頓, 抽一口煙, 八百大元仿如煙消。接著, 病徵開始來了, 看免費的Kelly在魂遊、以為是免費後來要俾錢的何韻詩想「界」「鄧」、真金白銀俾錢的陳奕迅要早走、睇MUSE時不斷在最後方抽煙(博覽館最大的好處).....病態一發不可收拾, 之後唯有起下毒誓, 如非必要切勿再走去看concert, 即使是免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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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後來我又問過fxxk club成員的月巴和鼻, 他們也不約而同有這個徵狀。我得悉後放心了很多, 原來不止我一個不喜歡看演唱會。其實不置於不想看,只是沒有衝動走入場看。後來也有看過好看的, 如陳浩峰的「假音人之陳浩峰爵士搖滾K唱會」, 還有佢逢show我必到的舞台巨星著褲城, 尤其是後者, 每次睇完, 我都仲以為自己識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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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然後, 上星期初得悉原來范曉萱在星期五來港開演唱會, 我才驚覺原來自己心愛范曉萱多年, 卻從未睇過她的live show。我大概從中二中三開始鍾意她, 每天上學的Discman也是「你的甜蜜」、「音樂小魔女」、「好想談戀愛」...當時和好友阿叻就是日日在Jacky家中聽著Mavis打著PS, ICQ時代也是常常用Mavis歌詞表達自己內心的鬱結。得悉她來香港, 我更帶同我初戀女友一起去排隊買碟拿簽名, 根據初戀女友所描述, 照相的一剎我仲強逼擠開她逼幫我與Mavis合照, 十級無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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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 上星期不斷在掙扎「睇好唔睇好」, 因為妻雞要上學唔得閒, 我嘗試找幾位好友一齊觀看, 結果不是有事忙便是早已買了飛(其實也有朋友得閒的), 不過當我最後決定一個人自己去看的時候, 妻雞突然又說唔上學也要去。兜兜轉轉, 結果還是同雞二人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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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臨開show前一小時才買飛, 卻獲得一個相當不俗的位置, 到達現場看見很多潮人, 很害怕一開show大家也會站起來衝出去, 我已一把年紀不想硬企兩小時。幸好一開場的是由一個中年女士唱著一首很Jazz很醉人的樂曲, 令大家舒舒緩緩的安坐椅上, 後來才知原來她是范媽。接著Mavis登場, 由最初的眼淚、自言自語、Rain、唱到Darling、you dunt trust me at all、我要我們在一起...... Mavis走了入後台, 兩位衣著性感遠看索爆的和音姐姐不斷在「AI~ YE~ YA~AI~ YE~ YA~」了數分鐘, 將場內的所有人帶到了一個靜寂到無朋友的廣漠, Mavis這時才從上層的台中央升上來, 她穿了一件看上去非常舒服的XXXL恤衫, 四周的Decoration就像是一個空間狹窄的廁所.....對啊!「消失」就是在廁所作的。

「消失」的melody本來是一首很普通的結他抒情歌, 和周華健的歌沒甚麼分別, 不過, 編曲中的弦樂在會場被五位小提琴musician拉奏出來, 配合Mavis如梵音一樣的不斷哼著, 「AI~ YE~ YA~AI~ YE~ YA~」, 將細小格調一剎那拉闊到無窮無盡的浩瀚, 偉大得令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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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會場後才知這次演唱會的名稱叫「演」, 原來她從演唱會第一分鐘就一直在演, 演回從前的自己。故此在演唱會的最後段, 她演回自己, 100%的團員登場, 唱著一些新歌, 都是那種結他「cuncuncun」, 現場氣氛情緒高漲, 兩個小時我站不起來, 短短二十分鐘, 卻是非常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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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曉萱, 她現在是一個很喜歡將以前的自己一手破壞的人, 她說concert的前半段在演自己, 更顯得出後半段是在聲撕力竭地在摧毀自己。她在「康熙來了」的訪問中, 竟然說了一句:「現在的樂壇變成這樣, 我也有責任......」我心諗...妳有咩責任?為何在一個無人怪責過妳的年代妳要批判自己的社會角色?妳在演唱會初段時唱回「妳的甜蜜」, 簡直就是和現在的楊丞琳一模一樣啊~妳是想以老祖宗的身份說這些形象會搞垮樂壇嗎?我不這麼認為。就如妳所說, 坐在會場的的確是和妳一起長大的, 而我就是從「妳的甜蜜」開始聽到妳「最好的愛殺人武器」, 斷不會因為過往的類型而局限了聽音樂的廣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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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 我想, 妳的樂團的新碟應該不會暢銷吧, 雖然演唱會時大家情緒高漲, 不過興奮過後, 人還是很實際, 不喜歡聽的便不會買, 而你的類型偏偏又是這麼偏峰; 我想, 其實台灣已是整個華語地區音樂類型最廣泛的地區, 如果台灣也容不下妳, 我想沒有一處地方可容納妳以最真實最狂野的姿態表現自己。如果沒有音樂表達, 可能妳已把自己逼發瘋吧! 到底記「愁」的 雙魚座, 下次又會以甚麼姿態表現自己的音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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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大家會覺得跨張, 但是我真的覺得, 范曉萱在舞台上的表現, 在精神層面上可以媲美Mcdonna, 這不止於她們面對演唱會時的專業, 而是她們在舞台上的精神狀態, 與及在舞台上的表演慾、以至能夠在舞台上「能給觀眾一些甚麼」, 既抽象又實在。

聽到有人說演唱會沒有想像的好看, 我知每一個人的口味要求也盡是不同, 就像我親眼見過穿得很hip hop很年輕的人o靚仔睇完郭富城之後說「都唔知佢跳mud」; 也有朋友跟我說, 我是Mavis的fans, 唱舊歌當然更能勾起回憶往事吧.....也對, 不過我也質疑, 這種能被人勾起回憶的感動, 到底能在我人生中可以出現多少次。